是不是就这样 漫无目的地流浪 走向迷茫的下个世纪 直到早已撕裂无法复原的 理想 (图文于1988年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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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念中学的时候,课文里有一篇《科学的春天》,现在已经给证明为人品极端“败坏”的郭老,穷极诗意的语言,赞美知识的春天、知识分子的春天,使人血脉贲张充满前进的力量。 回过头看,改革的初期洋溢着理想主义,高歌着《八十年代新一辈》,一度凤毛麟角的知识分子队伍,吹牛一样扩充起来。然后到了八十年代末,终于掀起影响深远的波澜。 今天,知识分子差不多成了骂人的专用名词,“你全家都知识分子!”心里头一定不会舒服,君不见社会评价负面排行榜上勇夺冠亚季军的职业,包括医生、学者、新闻工作者等等,理论上都被归入知识分子的范畴。 老百姓那边厢冷冷地看——贪官们的学历越来越高,专著等身,书法也愈见炉火纯青。 容我抄一段书:“以往的哲学家往往将意识形态与科学相提并论,其实,这两个概念有着本质的区别(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科学的春天,还是某种意识形态的春天?
德谟克利特:“宇宙间现有的万物都是偶然性和必然性的结果。” 后来才读到《顾准日记》,古希腊的城邦制度及其民主的市民社会,给了“文革”重重黑幕中的顾准很多的希望和启迪,使他深恶痛绝东方专制主义和它的经济社会基础,使他发誓: “我自己也是这样相信过来的。然而,当今天人们以革命的名义,把革命的理想主义转弯为保守的反动的专制主义的时候,我坚决走上彻底经验主义、多元主义的立场,要为反对这种专制主义而奋斗到底!” 古希腊的哲人正是奉行经验主义的先驱者。 引了好多的话,典型的中文系作风——文抄公,或者,天下文章一大抄。 孔子在《论语·学而》中说:“吾日三省吾身。”解读《论语》,我比于丹可是早多了,呵呵。 欧洲共产党人季米特洛夫说了,“要找出时间来考虑一下一天中做了些什么:是正号还是负号。假如是正号——很好,假如是负号,那就采取措施。” 还有,屈原的金句:“闲心自慎,终不失过兮。”现在让我准确翻译也做不到了,反正金句就是金句。 抄得太多,可能良心发现,终于写下自己的话:“我们有权犯错误,但无权坚持错误,这时,闭门思过是最好的办法,既显得含蓄有深度又可避免物质世界的诱惑。”究竟想说什么,今天已经不甚了了,大概跟不多的工资在月初已经挥霍一空有些关系,那是我是标准的月光族。 但是我的屁话怎么能跟屈原、孔子、季米特洛夫的金句搁一起,想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恬不知耻吧。
1988年6月14日,这天是星期二,晴天。 那时的我在粤北的一间中学。就在那天,我在备课本上写道:“人最怕的是乐天安命、不思进取,我注意到周围的一些年青人,就是太安逸了,想不出什么可变,固然今天舒舒服服,但到了不惑之年或是古稀之年,能没有一丝后悔和遗憾吗?” 所以看很多书,包括《走向未来丛书》和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与新思维》,写了一堆的《哲学笔记》——今天看来,全是胡言乱语! 喜欢画画,随手在备课本上涂鸦,不想被粤北小城安逸的氛围融化掉自己,所以我在努力。 21年过去,依然一事无成。 创意来自莎士比亚:“有些人生来伟大,有些人通过努力成为伟大的人物,有些人的伟大是让别人封的。” 不认错的组织和个人都是很多的,1987年是这样,1988年是这样,1989年也是这样——但这样并不能使自己更伟大,直到今天。 不知从哪看到的希特勒的“语录”:“知识会败坏我的青年……,绝不许他们软弱和温和。” “文革”也是这么干的,那时有首诗:“我是狼孩,我喝过狼奶。” 我接受的最初的教育,至今还能在自己身上找到“狼奶”的基因。 莱蒙托夫:“供给人们的甜食已经够多了,他们的胃因此得了病,这病就需要苦口的良药和逆耳的忠言。” 扫描的时候细看一下,报头是《吹牛日报》,明显是攻击官方媒体的,没想到最后自己也混进了媒体大军,成了官方媒体的一员。 客观报道,不要吹牛,1988年的我对2009年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