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天很蓝
蓝得像海，海蓝得像天
突然间烽火台燃起狼烟
人们手执武器聚集一起
血与火在蔓延
恶梦降临人间
而在两场战争的间隙
西部迎来短暂的和平
商人们拿出银两
戈壁上建起城池
人们喝酒和恋爱
仿佛春花灿烂的江南
忘记了战争以及自己
这时我在城池旁的洞穴
画下飞天的仙女
那是我初恋的楼兰女孩
来自遥远陌生的西域
她的五官非常清晰
飘带拖得很长很长
如同她为我哼过的乐曲
绿洲退去，沙漠前移
洞窟被沙砾湮埋
城市在战火中消失
直到那位背负骂名的道士
把外国人带到这里
直到张大千揭开封条
直到常书鸿寸步不离
敦煌藏着我所有的故事
回望过去，大漠天际
我想知道更多的未来
空间和时间如何分手和相遇
以及曾经拥有的一切
我应该如何舍弃和珍惜
时光随流星雨飘落
我的心却留在这片大地
始终如一
(草稿于敦煌，成文于广州，我的45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