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20日星期四 兰州——张掖——嘉峪关——酒泉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昨晚和央视——索福瑞的谈判很艰苦，结果非常不如意，对手用棉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们不管如何出手，总被以柔克刚，完全没有效果。不过无所谓了，都会过去的。 晚安兰州！ 早上起床，被拉去兰州大学本部附近的“兰州第一面”吃拉面，据说这是最好的兰州拉面两家之一。 往酒泉共700多公里，全程高速（等级不一，大致还好）。导游小孙说这条线融合了河西走廊与丝绸之路精华。 甘肃地大广人稀，比如嘉峪关市是第二大城市，常住人口十几万，加上流动人口仅二十来万，相当于东部一个县的规模。 进入武威，竟然下起中雨，古代丝绸之路上的人和历史，连同祁连山脉的积雪心以及河套平原上的小麦、钻天杨，在雨中愈发遥远。 古代张掖郡称甘州，酒泉郡称肃州，此为甘肃之由来。流经此地的黑河，源自祁连山融雪，非常清澈，想不到它竟是黄河的上游。 张掖市现系甘肃农业大市，国家级粮食基地。游大佛寺，大佛横卧有30多米长，祈求收视上升。 嘉峪关是明长城的起点，我们到达时已是暮色初上，游客早已散去，一路小跑上山，夕阳从戈壁西沉，古城默默耸立，不知时移世易，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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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19日星期三 兰州 “复合媒介环境下的电视发展论坛暨CSM2009年电视客户年会”济济一堂。 兰州一位声音清脆的美女副市长致辞，指兰州系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城市，欢迎大家到河西走廊来。 央视——索福瑞（CSM）总经理王兰柱说：大家是我们的上帝。非常抱歉，我们垄断了，对手退出了。对行业来讲，垄断和竞争都是阶段性的。我们要身段更低、态度更好为大家服务。价钱肯定不涨，明年也不涨。跟上级我也解释过，百分百的外资撤出了，百分之六十内资还在，情况不会更糟。 王兰柱某些话语颇费解：我们是高尚人从事文化行业，怎么能违反高尚呢？物极必反，我相信下半年会有更权威的声音作出解答。 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崔保国以《传媒的格局与趋势》为题，用平淡的语调描绘出2008年电视媒介的状况：媒体接触率，电视150多分钟/每天，报纸40——50分钟/每天，网络已经超过报纸，手机暂无数据，但电台和杂志越来越少。他说，虽然增长速度逐渐降低，但中国传媒的增长速度仍然会高于GDP增长速度，而电视的集中度会进一步加强，强势媒体的垄断将会更加明显。他比较乐观地指：媒体作为社会公器的功能未来将得到加强。 中国传媒大学广告学院院长黄升民演讲《2009：重压之下广电经营的转向》：党中央可以保八，那么广告可以保九，实际上是9.1%。国际广告市场一片惨淡，唯一例外的是网络广告。中国经济远看V型，近看则是W型，心理层面脆弱，但总体往上走。电台广告减少，包括中央电台新闻立台影响力加强后，广告未如期增加，可见有影响力到赚钱很能考验管理者的耐性，不过电视台的广告还在增加。中国最大的广告主不是可口可乐，是各级政府和中央。 黄升民是广东人氏，见解比较新锐。他观察到广告新的走向，从促销向品牌，再向维护长期的利益关系转变，由此，电视台的总编室应该与广告部一起办公。他说，中国的有线电视用户和互联网用户都是全球最大的，革命性变化使中国电视媒体面临更多问题：被大国和被国际以后怎么办？经济转型以后怎么办？传统媒体遭遇现代公民社会以后怎么办？ CSM总经理王兰柱继续指某些承包电视频道的广告公司非法干扰收视率数据，他说目前流言蜚语非常多，对电视是一种伤害，经济上是毁灭性打击，政治上是很严重的影响。甚至有“如果某一天我给谋杀”之类出位煽情的说法。
2009年8月18日星期二 广州——兰州 西北地区，去过了宁夏、陕西、青海和新疆，第一次到甘肃。 阳光灿烂，天气清朗。下午罕见地下了雨，地面温度18度，非常舒服的日子，长长的白天也让我想起圣彼得堡。 中川机场离西宁市区76公里，机场高速上的车非常少，沿途风光比较苍凉。路牌广告设计单调。 央视——索福瑞公司把2009年电视客户年会的会场安排在雷迪森大酒店，参加的电视媒体、广告公司和企业据说有300多人。 有人开玩笑说，中宣部开会一定没有这么多电视台来，他模仿官员的语气说：他们听索福瑞的，不听我们的。 美国尼尔森公司收购索福瑞以后，尼尔森退出中国电视市场，令央视——索福瑞成为全国唯一一家电视收视率调查公司，一统天下，说一不二。 众所周知，中国内地电视台都跟着收视的指挥棒转，节目考核、广告经营全指望着收视率这个几乎“万能”的标准，如同老农民指望着老天爷的关照一样。 由此，央视——索福瑞走上了神坛，也就比中宣部更有话语权，更具权威性。像灯塔指引着电视台前进的方向，同时赢得万恶之源的“美誉”。 到纵横天下晚餐，这个酒店以牛羊肉为主，由甘肃纵横羊肉食品有限公司管理，在定西路西兰国际大酒店一楼，也许比出品更具特色的是，它的老板是兰州大学管理学院的院长。 饭后沿黄河观赏兰州夜色，20公里的岸堤公园让夜幕下的城市比白天更显美丽。黄河第一桥建于百年前，德国的钢材和过硬的建造质量放在今天令后人不得不肃然起敬。
外媒报道，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新闻局局长日前接受中国英语官方媒体《中国日报》专访时透露，该办将在中央部委全面推开外媒询问“零拒绝”的要求。这就是说，面对外媒电话询问与采访申请，各部委要在24小时或者该部委规定的工作时间内给回复，无论结果怎么样。 他说：“未必所有申请都有答案，但是要告诉别人我们是怎么受理的。”显然，这样的做法符合国际通行惯例，从中我们完全能够看出中宣部在对外宣传工作上的进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即中宣部外宣办。 但是，国内媒体面对的情况并没有多大改变，内媒的电话询问与采访申请，有多少可以得到迅速而准确的响应？非常少，由于内媒无涉国际形象，由于内媒特殊的媒体身份，由于父爱主义的媒体管理模式，针对广泛领域的询问和采访申请，均会被各级政府视为“家丑外扬”，视为缺乏全局观念、大局观念，视为“起到国外反华势力想起而起不到的坏作用”，而受到斥责甚至行政处理。 好些官员眼中，媒体就是不折不扣的坏小孩，外媒因为属于“野种”，高兴的时候赏口糖给他们吃，不高兴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打狗要看主人；内媒则是自家的孩子，大人不高兴，关起门来要打要骂那都是家长的权利，外人干预不得。 众所周知，转型崛起的中国蕴含着丰富的新闻报道资源，让国外媒体垂涎三尺羡慕不已。 报道中国，既是中国媒体的责任，也是培育具备国际竞争力大型媒体、加强中国在国际社会话语权的机遇。 宁赠友邦，不予家奴——内外有别的概念根深蒂固，“零拒绝”和“不高兴”就是明证。
香港电视行业管理实行牌照制度，比如免费的地面电视，当局只发出两张牌照予香港无线电视及香港亚洲电视，两个商业电视台进行有限度的竞争，总的来说，电视市场的发展比较有序。 相反，内地设立电视播出机构的制度非常模糊，四级办电视还是两级、三级办电视，谁也说不明白，县、镇、村都有电视台，让祖国一举成为世界上电视台最多的国家，可喜可贺之余也劳烦广电总局对行业实施最无聊、最低级的行政管理和干预，许多突发奇想的举措，有效提高了国人的想象力。 不说内地了，继续香港的媒体考察之旅。 NOW宽频电视依附于拥有数十年电讯专营权的香港电讯——相当于当年的电信局后来的中国电信，1997年开始试行iTV自选影像服务即VOD，2000年李泽楷籍席卷全球的科网热携盈科数码动力与香港电讯合并为电讯盈科。2003年申请更改牌照为收费电视，由于李泽楷为新城广播电台母公司和记黄埔的关系人，故其旗下NOW宽频电视的收费电视牌照，需由行政长官会同行政会议特别批准，不必经过通常所应进行的公众咨询，据说其牌照也无任何经营限制。 电讯盈科所走路线是电话—电脑(网络)—电视混业经营，NOW宽频电视借助盈科的固话网络、宽带互联网、手机网络等渠道，为电讯盈科用户提供多媒体的电视服务，成功从电信运营商转营为网络运营与内容集成与提供于一身的新媒体公司。 NOW宽频最新推出的“EYE2家居无线多媒睇”，拥有苹果风格的8″LED背光电视屏幕，用WI-FI与机顶盒连接，内置NOW TV解码器，NOW宽频用户可以在约100米范围内无线收看到已订购的电视频道，包括“免费”赠送的中森新闻、CCTV9和CCTV4。盈科电话用户还可以借助设备进行视像电话，另外，NOW与香港多家国际唱片公司合作，推出海量音乐与MV在系统之中，力图将EYE2 打造为中青年中产阶级的家庭娱乐中心。 我专门向NOW内容业务(电视及新媒体)副总裁黎先生询问EYE2能否上网的问题，他指出设备其实是可以上网的，但为打消电视及其他内容提供商对版权问题的担忧，NOW封闭了EYE2 上网与下载、存储、上传的功能，用户只能使用NOW推的业务，但基于此策略使内容提供商更乐于合作，内容的整合与更新拥有更大的操作空间。 NOW电视及新媒体董事总经理梁先生是广州番禺人，很高兴地介绍自己只不过提早数十年执行珠三角战略发展纲要到香港潜伏而已，作为新兴媒体，NOW比老派的无线、亚视更热衷于珠三角电视市场。 NOW建立起即明确营利模式，起步阶段基本只是传送国际电视机构的电视频道(如CNN、HBO等)，后逐步建立自己的新闻台、财经台和体育台，7条体育频道在英超赛季同时转播六场赛事，使赌波(球)合法化的香港，能够同时实时观看比赛情况甚至通过与香港赛马会相通的投注系统下注，体育频道因此也成为NOW最有吸引力的活广告。 剧集是香港无线电视的长项，所以NOW从未有自制剧集的企图，负责电视制作的杜先生指：我们只针对有把握的目标观众，推出有限的但肯定受欢迎的本地节目，比如面向中产阶层的环保包装旅游内容的《一个地球》。 说到杜生还是老朋友，当年我所在的节目和香港亚洲电视皇牌节目《今日睇真D(今天看真点)》有密切的合作，与他们的高层余小姐、张先生、杜先生来往很多，1997年香港回归时，也得到他们支持进入香港政府大球场拍摄回归晚会，于暴雨中成功采访成龙、徐小凤、陈慧娴等明星及香港观众。和杜生相见不禁感慨一眨眼10多年过去，朋友各散东西，余小姐随黎智英去了台湾创办电视台，张先生到了香港无线负责收费电视业务，和杜生在NOW得已重逢，并相约与我的领导及余小姐、张先生在广州相聚。